第35章 云吞里的光（第3页）

    沈琴闻言，脸色微红，连忙招呼客人：
    “同学要什么馅的？鲜肉香菇还是”
    老板娘一边开口一边撩起垂落的碎别到耳后，虎牙无意识咬着下唇。
    灯泡昏黄的光晕漫过她脸庞，陆辰这才看清她的模样：
    柳叶眉天生带着三分温柔，鼻梁秀挺如工笔画勾勒，唯独右眼尾一粒小痣，像是不慎抖落的墨点，平添了七分鲜活气。
    分明是极艳丽的骨相，偏生被粗劣的装扮压住了——
    马尾辫用磨起球的皮筋草草扎着，鬓角碎被汗水黏在颈侧，连口红都不曾点一抹。
    “香菜虾仁。”
    陆辰的喉结滚动，目光掠过她胸前。
    衬衫第二颗纽扣绷得快要迸开，衣料褶皱在丰盈处堆叠出深浅阴影，随着呼吸起伏如暗潮。
    竹筷“啪嗒”
    掉进翻滚的骨汤里。
    沈琴猛地转身，后腰撞上冰柜出闷响。
    她顾不得疼，手指死死抠住案板边沿：
    “你怎么”
    话到一半又咽回去，胸脯剧烈起伏着，连带着领口那朵绣歪的栀子花都在颤抖。
    陆辰嗅到空气里浮动的虾仁腥气——
    冰柜最底层，用保鲜膜裹了三层的铁盒，那是她留给烧女儿的滋补品。
    前世他偶然撞见她在收摊后，就着凉水啃硬馒头，却把最后一颗虾仁云吞喂进女儿嘴里。
    “我家那边都爱这么吃。”
    他笑着指冰柜，腕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“刚看见你补货，虾仁包装袋露了个角。”
    沈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，果然瞥见蓝色塑料袋一角。
    “等着。”
    她突然掀开冰柜，寒气混着鱼腥扑面而来。
    弯腰时衬衫后襟提起，露出一截淡粉色的疤痕，像条蜈蚣从腰窝爬到脊梁——
    后来知道那是去年醉汉掀翻油锅烫的。
    当时女儿吓得整夜哭闹，如今倒学会用小手给她伤口吹气了。
    陆辰盯着那道疤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    “小心烫。”
    青花瓷碗“咚”
    地搁在掉漆的折叠桌上，沈琴的虎口还沾着面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