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幻觉中出现了生母的形象


    小客车就这样一路向南,向南,颠簸着,离肇源小城逐渐的远了,远了——李月篱还是沉浸在自己思想的河里,沉浸在一种想象中,乡愁的想象中。
    妹妹,母亲,妹妹与母亲,此时她想到的就是这两个人,而且她们像是磁石一样牢牢的吸附住了她。
    尤其是想到大妹妹潘香婷,李月篱头都痛。
    心中有万言却无处诉说,有苦也说不出,长期以来,她只得把这些话都闷在心里,都快闷成江河湖泊了。
    自己这三年之所以走,出门在外读高中,还都不是叫这个妹妹潘香婷给逼的?不出去不行,一山难容二虎——
    在家里已经失去了和平与安宁,而且,养母怕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儿,非叫自己出去不可。
    如果不是母亲一再坚持让她出去,她不会到外地去读高中的。
    让自己有文化,做个有点内涵的女子,李月篱知道母亲这是为了她好,虽然她不知道母亲心底的那个秘密:
    誓要把她亲爱的孙姐的女儿供到大学,觉得这才对得起死去的好朋友好姐妹,但是,即使她知道了,这一点都不会耽误她对养母的深深的谢意,因为养母把无私的母爱给了所有的儿女,不偏不倚。
    而且,李月篱一直觉得,母亲一直格外的照顾她。
    宁可让自己的亲生儿女们受点委屈,也丝毫不让她这个“孙姐的女儿”
    受点委屈。
    她看出来的,也强烈的感觉到了。
    这让她感觉到很温暖,但是也很无奈的。
    一想起自己的这个大妹妹潘香婷,此时,李月篱的心里就像是横卧了一座冰山一样,那冰山,既寒冷又刺目,心底出现的是极地的风雪气候。
    只是,一直以来,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这个感觉而已。
    虽然她从来也没有在母亲和大妹妹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来,但她心里就是有点儿不舒服。
    此时就是自己独自在想象与大妹妹以往的是非恩怨时,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锥子在扎心口窝一样,血,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。
    这把锥子真的具有时空穿透力——无论何时何地。
    好了,哦,那就别想她了,或者少想点她,不舒服就不舒服吧,其实,不舒服也没有什么!
    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的舒服呢!
    什么也不要说,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。
    还是那句话,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,受多大的委屈都行,只要是为了养母,自己什么委屈都能忍受。
    最艰难的时刻都过去了,没什么了。
    但事实上,李月篱很清楚,一直以来,养母处在自己和大妹妹的夹缝中,母亲处在这对如同日月梦幻一样姐妹的夹缝中,妹妹的那些做法,那些刺激性的话语,叛逆性的行为和自己的忍辱负重,默不做声,好像是一切委屈都无所谓的,是不可能不生气,不可能不伤身的,不可能不多思量的。
    而且,这母女俩的关系一直很紧张,那你想,在紧张的关系中,母亲的神经能放松吗?不知道养母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?这才是李月篱此时最为牵挂的。
    想到母亲的病,母亲的身体,李月篱就感觉自己的心特别急。
    而想到母亲今后遭遇的大的精神打击可能小一些了,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经是尘埃落定了,她心底真是很放松。
    其实,父亲白城子县城的那档子婚姻,早在预计之中,除了这个,好像没有第二个巨大的力量能对养母形成致命的打击了。
    大妹妹潘香婷呢,也许考上大学也走的远远的了,养母的眼前就会清净多了。
    至于母亲身体上的疾病,那好办,看医生,吃药,慢慢会恢复的。
    养母看病所需要的钱嘛,自己会以实际行动去赚来的。
    从此,养母在精神方面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阻碍了。
    真的,会是这样的!
    想到这里,李月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:老天,请保佑我亲爱的妈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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