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夜半梳头女1
我裹着羽绒服从出租车上跳下来时,漫天梧桐叶正打着旋儿扑向斑驳的院墙。
眼前这栋五层老楼像被时光遗忘的标本,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砖块,爬山虎干枯的藤蔓在寒风中簌簌抖。
"
2o2室对吧?"
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嗓音。
我猛地转身,看见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正用浑浊的眼珠盯着我脚边的行李箱。
她灰白头上别着枚褪色的蝴蝶卡,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。
"
是、是的。
"
我把围巾往上扯了扯,潮湿的霉味顺着鼻腔往里钻。
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,铁质信箱上积着厚厚的灰,4o2室的投递口还插着半截泛黄的报纸。
钥匙插进锁孔出刺耳的摩擦声,房东王大姐突然按住我的手:"
林小姐,晚上要是听见什么动静"
她指甲缝里沾着暗红碎屑,我这才注意到她右手小指缺了半截,"
就当是野猫挠墙,千万别开隔壁的门。
"
房间比照片上还要破旧。
墙纸翘起的边角像干枯的树皮,洗手池下水道泛着可疑的褐色。
我把行李箱甩到掉漆的实木地板上,金属滚轮碾过某处时,地板突然出空洞的"
咚"
声。
午夜十二点,我被某种规律的刮擦声惊醒。
那声音像是有人用钝器划过毛玻璃,又像是细齿梳子反复拉扯打结的长。
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,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——那形状像极了女人侧脸的剪影。
"
嗒、嗒、嗒"
声音越来越清晰,仿佛就贴着我的左耳传来。
我摸到手机按亮屏幕,冷光照亮床头柜上房东留下的桃木梳。
等等,这梳子什么时候出现的?暗红色木纹里嵌着几根长,根是灰白的,梢却乌黑亮。
"
咚!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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